Interview at U of Pittsburgh
11/6, 7這兩天這是我在美國第一次的job interview。雖然一個多月前就通知了,但出發前五天才確定好行程。
在美國interview比台灣慎重許多,一般只篩選2-3個final candidate來interview,而且通常歷時兩天,不只要給talk還要跟系內外相關的faculty會面,了解彼此的興趣、個性跟未來合作的可能性,如果第一次感覺良好,還可能會有second interview。這麼麻煩不只是因為他們要選你,你也在選他們,對彼此的未來都是個很大的投資(聽起來是有點像相親)。
從DC到Pittsburgh開車只要3小時,可是我選擇坐飛機,因為這樣比較可以休息,可是他們幫我安排了當天早上的飛機,所以只好一清早趕到機場。到機場,已經有司機拿著牌子在等我,恩,坐黑頭凱迪拉克轎車的感覺的確不錯,可是心情忐忑,又怕坐得太爽會把西裝壓壞,其實也沒享受到。此時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一路上剛好是上班時間,有點塞,不過司機很厲害會走小路,所以還是提早半小時到了目的地。
負責接待我的是Seong-Gi Kim教授,他在fMRI領域相當有名,在fMRI的生理機制及突破spatial resolution極限上研究很深入。他先帶我參觀了實驗室,介紹他這幾年下來建立的9.4T MRI lab跟optical imaging lab,感覺設計規劃上都很井井有條,果然名不虛傳。他還說MRI系統gradient跟amplifier都有備份,所以哪裡壞了,立刻可以換上。
之後他介紹實驗室的staff, postdoc, student給我認識並安排一對一會談。有趣的是,他現在有一個來自台灣的PhD學生,他一直說是跟我同一個lab出來的,可是名字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碰面了才知道原來是以前在中研院的。他也讓我跟MRI的manager談了一陣,那位manager對我CV上寫的人體離心機非常感興趣,問我是不是human torture machine?由於Kim的機器是Varian系統,我也請教了她的看法,她對Varian的評價倒是比Bruker高,因為雖然沒有漂亮外表,但非常flexible,想要什麼功能幾乎都辦得到,對做研究很方便,不像Bruker很多都不能改(雖然已經比臨床機器好多了)。中午就跟他們lab的人一起吃飯,雖然有的是faculty、有的是postdoc,但感覺還滿輕鬆的,幾乎都沒在聊研究(也許他們在暗中觀察好不好相處)。
吃完飯,主菜上桌。下午見的第一位是精神科的教授,他們做了很多human影像,但碰到很多整合上的問題,像是GE跟Siemens的anatomical影像,還有跟PET、DTI等影像整合等等。他們正在建立一個全國性的影像資料庫,以便合作的醫院可以共享資料。而醫院也正在裝一台Siemens 7T,明年還有兩台3T也要安裝,看來human imaging資源非常充沛。他也談到這邊發展出可以顯影Alzheimer's Disease的amyloid plaque的PET agent,可是太昂貴,希望MRI也能辦到。
第二位見的是CMU的neuroscientist,不是做MRI,她的專長是利用可以隨activity而顯影的fluorescent probe在看somatosensory area的whisker barrel的plasticity以及不同layer之間的communication,我也跟她討論了運用MEMRI的可能性。她也問了很多很犀利、關鍵的問題,讓我印象深刻。
第三位也是沒有做MRI的neuroscientist,主要看的是olfactory system裡面mitral cell的網絡,由於我想要做olfactory learning,他還建議我可以用一種有些人(或動物)聞得到但另一些人天生聞不到的氣味,因為那些聞不到的人裡面有一部份可以經由反覆刺激『學會』,有一些則完全學不會,如果我可以用MRI找出是哪些位置的glomeruli『學會』了,他們就可以去觀察他們的electrophysiology。
第四位見的是做MRI的,他在MRI的molecular imaging方面發表了兩篇Nature paper,很厲害。可是他只跟我閒聊,還沒問到研究的狀況就有訪客來而把我請出門了。
當天最後一位是一起晚餐的Kim教授。點完菜之後,一連串犀利的問題就來了。他質疑我以工程的背景想要跨足neuroscience的研究,將無法贏過也不會被neuroscientist認同。他覺得我應該確定好自己的專長領域,專心往那邊發展。如果沒有成為最好,將無法生存。此外,他也問我『希望自己五年後成為怎麼樣?』,由於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一時之間也答不出來,只好說想成為像他那樣的教授....。
就這樣持續了四個小時。總之疲累加上犀利的問題,讓我頗感挫敗。回旅館之後,想著看來不是很有希望了,心情反而輕鬆起來,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先跟一位做Biochemistry跟NMR的華人助教授談,她對我曾經參與的針灸fMRI很感興趣,可是我已經忘了大部分。她的研究倒是很有趣,他們在想辦法利用細菌來攻擊癌細胞,有一種細菌會在癌細胞裡大量繁殖,在正常細胞則反而不太繁殖,所以可以殺死癌細胞,而且細菌還會在身體裡面四處跑,只要看到癌細胞就會去感染,所以連癌細胞轉移了也不怕。
接著是跟Radiology的主任碰面。有趣的是,他也問了跟Kim教授同樣的問題:『希望自己五年後成為怎麼樣?』,由於前晚已經被問過,所以沒有當場呆滯,但還是回答不出好答案。他也問我對MRI的未來發展有何遠景?看來他很重視你的企圖心跟眼光。可是我都覺得沒有給他一個漂亮的答案。他倒是對我橫跨人跟動物的造影很感興趣,畢竟他們正在安裝7T,不知道影像到底會怎麼樣。
接著中午給talk,除了小吃點螺絲,進行得還滿順利的。之後很多人問了問題,但都不難回答。倒是Kim教授跟我說講得很棒,似乎沒有昨晚那麼harsh。
午餐跟Kim教授lab一位做optical imaging的日本籍助教授吃飯,他們做了很多視覺orientation column的實驗,並跟MRI比對,由於實驗是在fMRI實驗之後在同一隻貓上做,所以總要做一整個晚上到天亮。
隨後又跟CMU的另一位neuroscientist碰面,他是做visual system的development,希望看ocular dominance column是怎麼長出來的。他也用了很多有趣的方法,如用quantum dot來做tract tracer。
最後一位會談的是NMR Center的director何潛院士。我們談的話題不是研究,而是該回台灣還是待在美國。他認為台灣的問題是資源沒有好好利用,沒有找出好的題目來研究。在台大待10年的我深有同感。他也覺得台灣的年輕人都不好好學英文,將來很危險。我想也是,雖然全民英檢、雙語教學炒得很熱,但真正把英文紮實學好的有多少?會講跟會讀會寫是兩回事,美國的文盲英文也講得很溜啊!
最後談完,何院士送我到門口,去機場的車已在等候。關上車門,他還站在路旁等車開走才轉身,讓我很感動,他真是位謙謙君子。
整體說來,Pittsburgh雖然曾經是鋼鐵之都,但如今已經完全嗅不到工業城的味道,整個城市也不太大,居住、生活的環境看來不錯,研究的環境更是一流,資源、人力都很精銳且充沛。Kim教授說,他會跟同事們討論之後,如果會有第二次interview,12月會再跟我聯絡。所以就看我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2 comments:
Sounds like a tough interview. They chatted, discussed some serious topics, or even challenged you with some embarassing questions. But I think you handled it well. Good luck!!
Thanks. Indeed, they tried to understand you and your potentials from many aspects. No matter what the outcome will be, it was a very good exper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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