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07, 2006

Interview at U of Pittsburgh

11/6, 7這兩天這是我在美國第一次的job interview。雖然一個多月前就通知了,但出發前五天才確定好行程。

在美國interview比台灣慎重許多,一般只篩選2-3個final candidate來interview,而且通常歷時兩天,不只要給talk還要跟系內外相關的faculty會面,了解彼此的興趣、個性跟未來合作的可能性,如果第一次感覺良好,還可能會有second interview。這麼麻煩不只是因為他們要選你,你也在選他們,對彼此的未來都是個很大的投資(聽起來是有點像相親)。

從DC到Pittsburgh開車只要3小時,可是我選擇坐飛機,因為這樣比較可以休息,可是他們幫我安排了當天早上的飛機,所以只好一清早趕到機場。到機場,已經有司機拿著牌子在等我,恩,坐黑頭凱迪拉克轎車的感覺的確不錯,可是心情忐忑,又怕坐得太爽會把西裝壓壞,其實也沒享受到。此時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一路上剛好是上班時間,有點塞,不過司機很厲害會走小路,所以還是提早半小時到了目的地。

負責接待我的是Seong-Gi Kim教授,他在fMRI領域相當有名,在fMRI的生理機制及突破spatial resolution極限上研究很深入。他先帶我參觀了實驗室,介紹他這幾年下來建立的9.4T MRI lab跟optical imaging lab,感覺設計規劃上都很井井有條,果然名不虛傳。他還說MRI系統gradient跟amplifier都有備份,所以哪裡壞了,立刻可以換上。

之後他介紹實驗室的staff, postdoc, student給我認識並安排一對一會談。有趣的是,他現在有一個來自台灣的PhD學生,他一直說是跟我同一個lab出來的,可是名字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碰面了才知道原來是以前在中研院的。他也讓我跟MRI的manager談了一陣,那位manager對我CV上寫的人體離心機非常感興趣,問我是不是human torture machine?由於Kim的機器是Varian系統,我也請教了她的看法,她對Varian的評價倒是比Bruker高,因為雖然沒有漂亮外表,但非常flexible,想要什麼功能幾乎都辦得到,對做研究很方便,不像Bruker很多都不能改(雖然已經比臨床機器好多了)。中午就跟他們lab的人一起吃飯,雖然有的是faculty、有的是postdoc,但感覺還滿輕鬆的,幾乎都沒在聊研究(也許他們在暗中觀察好不好相處)。

吃完飯,主菜上桌。下午見的第一位是精神科的教授,他們做了很多human影像,但碰到很多整合上的問題,像是GE跟Siemens的anatomical影像,還有跟PET、DTI等影像整合等等。他們正在建立一個全國性的影像資料庫,以便合作的醫院可以共享資料。而醫院也正在裝一台Siemens 7T,明年還有兩台3T也要安裝,看來human imaging資源非常充沛。他也談到這邊發展出可以顯影Alzheimer's Disease的amyloid plaque的PET agent,可是太昂貴,希望MRI也能辦到。

第二位見的是CMU的neuroscientist,不是做MRI,她的專長是利用可以隨activity而顯影的fluorescent probe在看somatosensory area的whisker barrel的plasticity以及不同layer之間的communication,我也跟她討論了運用MEMRI的可能性。她也問了很多很犀利、關鍵的問題,讓我印象深刻。

第三位也是沒有做MRI的neuroscientist,主要看的是olfactory system裡面mitral cell的網絡,由於我想要做olfactory learning,他還建議我可以用一種有些人(或動物)聞得到但另一些人天生聞不到的氣味,因為那些聞不到的人裡面有一部份可以經由反覆刺激『學會』,有一些則完全學不會,如果我可以用MRI找出是哪些位置的glomeruli『學會』了,他們就可以去觀察他們的electrophysiology。

第四位見的是做MRI的,他在MRI的molecular imaging方面發表了兩篇Nature paper,很厲害。可是他只跟我閒聊,還沒問到研究的狀況就有訪客來而把我請出門了。

當天最後一位是一起晚餐的Kim教授。點完菜之後,一連串犀利的問題就來了。他質疑我以工程的背景想要跨足neuroscience的研究,將無法贏過也不會被neuroscientist認同。他覺得我應該確定好自己的專長領域,專心往那邊發展。如果沒有成為最好,將無法生存。此外,他也問我『希望自己五年後成為怎麼樣?』,由於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一時之間也答不出來,只好說想成為像他那樣的教授....。

就這樣持續了四個小時。總之疲累加上犀利的問題,讓我頗感挫敗。回旅館之後,想著看來不是很有希望了,心情反而輕鬆起來,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先跟一位做Biochemistry跟NMR的華人助教授談,她對我曾經參與的針灸fMRI很感興趣,可是我已經忘了大部分。她的研究倒是很有趣,他們在想辦法利用細菌來攻擊癌細胞,有一種細菌會在癌細胞裡大量繁殖,在正常細胞則反而不太繁殖,所以可以殺死癌細胞,而且細菌還會在身體裡面四處跑,只要看到癌細胞就會去感染,所以連癌細胞轉移了也不怕。

接著是跟Radiology的主任碰面。有趣的是,他也問了跟Kim教授同樣的問題:『希望自己五年後成為怎麼樣?』,由於前晚已經被問過,所以沒有當場呆滯,但還是回答不出好答案。他也問我對MRI的未來發展有何遠景?看來他很重視你的企圖心跟眼光。可是我都覺得沒有給他一個漂亮的答案。他倒是對我橫跨人跟動物的造影很感興趣,畢竟他們正在安裝7T,不知道影像到底會怎麼樣。

接著中午給talk,除了小吃點螺絲,進行得還滿順利的。之後很多人問了問題,但都不難回答。倒是Kim教授跟我說講得很棒,似乎沒有昨晚那麼harsh。

午餐跟Kim教授lab一位做optical imaging的日本籍助教授吃飯,他們做了很多視覺orientation column的實驗,並跟MRI比對,由於實驗是在fMRI實驗之後在同一隻貓上做,所以總要做一整個晚上到天亮。

隨後又跟CMU的另一位neuroscientist碰面,他是做visual system的development,希望看ocular dominance column是怎麼長出來的。他也用了很多有趣的方法,如用quantum dot來做tract tracer。

最後一位會談的是NMR Center的director何潛院士。我們談的話題不是研究,而是該回台灣還是待在美國。他認為台灣的問題是資源沒有好好利用,沒有找出好的題目來研究。在台大待10年的我深有同感。他也覺得台灣的年輕人都不好好學英文,將來很危險。我想也是,雖然全民英檢、雙語教學炒得很熱,但真正把英文紮實學好的有多少?會講跟會讀會寫是兩回事,美國的文盲英文也講得很溜啊!

最後談完,何院士送我到門口,去機場的車已在等候。關上車門,他還站在路旁等車開走才轉身,讓我很感動,他真是位謙謙君子。

整體說來,Pittsburgh雖然曾經是鋼鐵之都,但如今已經完全嗅不到工業城的味道,整個城市也不太大,居住、生活的環境看來不錯,研究的環境更是一流,資源、人力都很精銳且充沛。Kim教授說,他會跟同事們討論之後,如果會有第二次interview,12月會再跟我聯絡。所以就看我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2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Sounds like a tough interview. They chatted, discussed some serious topics, or even challenged you with some embarassing questions. But I think you handled it well. Good luck!!

Kai said...

Thanks. Indeed, they tried to understand you and your potentials from many aspects. No matter what the outcome will be, it was a very good experience.